刚开年上班,师部人事部门的副股长黄西海就被部长叫去骂了一顿。

  不但弄得黄西海灰头土脸,更让他晋升股长的美梦彻底破碎。

  这份开年大礼,黄西海自然算在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知青头上。

  始作俑者廖明方被强令调离师部医院,去了密山某个镇上的知青医院。

  这让廖家也把楚描红恨得牙痒痒。

  他们廖家这一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子弟可就这一个!

  楚描红才没时间去管这些不相关的人怎么想,她最近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她和张宏城谈对象的报告交上去,批复相当快。

  两人从此算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

  所以张宏城和她除了平时的工作外,还得抽点时间“处一处”。

  去外头聊天、散步,哪怕很无聊的话题,两人都能聊得热火朝天。

  恋爱的酸臭味很快弥漫了整个林场。

  张宏城也没想过谈恋爱会是这个样子,虽然楚描红拒绝亲嘴和拥抱,但拉拉小手还是可以的。

  他觉得自从有了正式对象,明明都很精明的两个人举止反而越来越幼稚。

  这年的雪很大。

  比往年都要大很多,山上通往山下的电话线一连断了五次。

  收音机里陆续传来了各地爆发雪灾的消息。

  不过各地都有准备,人员伤亡很小,但财产损失似乎不太轻。

  省里的指示在收音机里被反复提及——开春要防大汛,各地春耕都不准提前,要抢在汛期后的那点时间去完成。

  张宏城的独立排在大年初八停止了猫冬。

  因为山脚下传来了汽车声。

  得干活了!

  曲洪浩那帮人储存的木头还有四分之一的样子,大概忙到正月十五前后就能完工。

  林业部门的领导还是很会哄人的。

  红旗林场的木头出完的第二天,林业部门便在收音机里再次点名表扬了红旗林场独立排的知青们。

  张宏城虽然知道这是林业部门领导在刺激其他林场的知青,但他却还是听得眉开眼笑——放后世他还是键盘侠的时候,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听说这年月的气象专家都学富五车,预报天气相当有一手。

  果然1974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都要早。

  才到三月中旬,各地冰雪就有了融化的迹象。

  四月刚到,整个东北的气温开始急剧拉升,各地防汛警报立即被拉响。

  无数部队、群众、知青纷纷出门处理过厚的积雪。

  专家们的建议,不要让这么大量的融雪一次性进入河流。

  大批战机、火炮部队甚至是民兵高炮群纷纷向还没开化的河面疯狂的投掷弹药。

  人为的干预河面的融化过程。

  提前送走一批浮冰,才能让河流容得下后续到来的海量雪融水。

  几乎所有人都忙疯了,而独立排却呆在山上无所事事。

  林场今年的木材任务指标已经超额完成,新的任务指标还没下来,所以张宏城只能等。

  而林业部门也有心让忙活了一个冬天的红旗林场歇一歇,主要是怕张宏城这货又来一个借苍天之力。

  虽然很牛逼,但也太打击其他林场知青们的上进心了。

  这是准备晾一晾独立排。

  无所事事的张宏城只能乖乖的和对象你侬我侬......。

  这么漂亮的对象只能看和摸摸小手,可把他憋坏了——老毛病立即犯了。

  别想多,不是“旧伤复发需要楚医生私下检查”,他拉着全排扛着枪去林子里找动物们的麻烦。

  一大批松鼠四散而逃。

  实在是太吓鼠了!

  大树下头的狗熊一家都被这帮两脚兽拖出来打靶,隔壁林子的金渐层跑得比谁都快。

  男知青们雄赳赳气昂昂的逮住野猪狗熊一顿乱枪,女知青们专门找松鼠的麻烦——它们家里藏了好多松子榛子什么的,那是女性最喜欢的零食。

  张宏城自然不是师出无名——为了改善林场的安全作业环境。

  改善一下生活是附带的。

  张宏城有些可惜那只金渐层跑得太快,他本来还想拿虎皮圆他一个恶趣味。

  把虎皮往办公室椅子上一铺,自己坐在虎皮椅子上对着进门的人一声狞笑的问:“脸为什么是黄的?!”

  人家大声回了一句:“天冷涂的蜡!”

  然后自己又问一句:“脸又为什么是黄的?”

  估计人家也不懂这个梗,不会机灵的回答自己:“天冷,所以我又涂了一层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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