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过,看你受伤,这样我心里就高兴得要死。”
她无所畏惧地看着祁裕,脑海中强迫自己回忆着姐姐曾经朝朝暮暮为了姐夫出轨的难过与辛酸,而同一时间的祁裕的妈妈却在和蓝正道双宿双栖、甜甜蜜蜜,她凭什么要感到愧疚和心虚,眼神中渐渐浮现冷漠和幸灾乐祸:“是,我没有喜欢过你,我更不可能爱上你,若不是你的脸还能让我看得过去,我连这场报复都懒得去进行。你应该庆幸还有那张脸。”
“这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去问你妈妈,而不是问我!她破坏了我姐姐的家庭,知叁当叁,害得我姐姐差点得了抑郁症。我姐姐也是明媚朝气的女人,却因为你妈妈介入婚姻而变得那样憔悴,甚至是偏执。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妈妈,至于蓝正道和莉莉滚了床单,那更是老天对你妈妈的惩罚,绿人者人恒绿之,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祁裕怔怔望着她,许久,心痛地哆嗦着嘴唇开口:“可是,你也是做了你最厌恶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怕……”
“我不怕,我为了我姐姐,我什么都不怕。我和你说过的,我姐姐一手将我带大,我不能忍受姐姐受到这样的委屈。只要你难过、你妈妈难过,我做什么都值得。”沉蕙则往前走了一步,媚眼如丝,却又满腹诅咒,“我姐姐的痛,你和你的母亲都应该承受。这是你们的报应。”
“你要和我,分手?”他茫然地询问。
她轻笑了一声,胃里忽然翻江倒海得痛,可她却强忍着淡然说:“都没开始过,谈什么分手?别自作多情了。”
祁裕跌跌撞撞地走了,他原本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可是全部都扔在了客厅,什么都没拿走。包括屋内他曾经添置得那些自认为沉蕙则会喜欢的小东西,尤其是床头那个穿着婚纱的女娃娃,咧着嘴,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
沉蕙则像是被掏空了身体,如山倾倒,颓然地滑坐在地面。
等表姐焦心地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满面泪痕。
她心里很痛,也空落落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将心房割了一块儿,可是面对祁裕的时候她居然没有落一滴眼泪,她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与他对峙,像一把火将他们两人都烧得体无完肤。
一个落荒而逃,一个坐困愁城。
表姐见她如此,叹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蕙蕙,你其实已经爱上他了是不是?”
沉蕙则苦笑了一下,表姐拿过来那个小小的盒子,是祁裕留下的,盒子里面是两条非常精致漂亮的手链,上面还刻着两人姓氏的首字母。
表姐道:“我想这是他买来送给你的。”
沉蕙则看了一眼,默默地收了起来。
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原来,甩了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没有兴奋,没有得意,只是无边无际的落寞和空虚。
沉蕙则的生活又恢复了如前的样子,教室、图书馆,再加上出租屋,几乎是叁点一线。她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考研上,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利用。
原本形影不离的两人突然分开,大家也都私底下议论着沉蕙则和祁裕的关系,起初还有人嘲笑沉蕙则这种小叁活该,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变成大女主甩了渣男的版本。
沉蕙则浑不在意,只是每天都在图书馆废寝忘食,啃面包的时候,她也会想起来不久之前有个男生会在自己身边温言叮嘱注意肠胃。
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灵光一现,立刻就被她用课程作业所取代。
城环学院学分已经修够了,她没有再去城环学院上课,社团也都慢慢退出,从前喜欢与祁裕一起走的那些蜿蜒小路也不再是她的选择,与其他同学一起走在大道上。
她刻意地避开与祁裕所有的相交点,这才意识到,原来在偌大一个校园里,想要与一个人不见面是这样的容易。
她想,祁裕也是如此吧,他可能要恨死自己了,恨不得拿把刀剁了自己。
他那样一位萧萧玉树的少年被自己像对待一只小狗一般轻易地抛弃,他没有理由不恨她。
她骑上自行车,思及此,长长地叹了口气,身边是最近和她在同一小组做课程展示的同班同学,一起讨论着所需论文的内容要点,沉蕙则全神投入,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少年注目她离去的身影,面色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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