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柳士元便来了。

  这次,柳士元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一路上嘀嘀咕咕的,还是小丁硬请了来的。

  李坤料想这应该跟雪儿有关。为此,心里也颇不舒服,但人家是名医,现在又有求于他,自然不敢跟他计较,还得小心陪着笑脸巴结他。

  以前,柳士元来,李氏怕失了礼数,总会起身相迎的,这次却无法下床了,只得斜靠在床榻上,勉力含笑打招呼。

  “柳先生,又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谁知,柳士元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根本不给李氏诊脉,只敷衍地看了一眼李氏,便冷笑着说道:“夫人的病,老夫也无能为力。”

  柳士元说完,便傲慢地扬起脖子,不再说话。

  看着柳士元欠揍的样子,李坤很想扇他一巴掌,但他不得不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尴尬地赔笑道:“柳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么多年了,母亲都是您在医治。您可不能不管啊。”

  柳士元看都不看李坤一眼,依然扬着脖子,冷笑道:“坤少爷不必跟老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老夫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坤火气自往上蹿,刚要回复他,李氏忙挣扎着抢先说道:“柳先生,您指的可是雪狐的血?”

  柳士元语带讥讽地说道:“夫人冰雪聪明,既然明白,何须多言?老夫已经给你们找到了可以根除病症的灵药,夫人菩萨心肠,不肯用,老夫又有什么办法?”

  李坤虽然恼怒柳士元的态度,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在理。诚然,作为一个医生,只要给病人开出对症的药方就算尽责了,至于是否抓药和是否服药,那是病人自家的事。

  这么一想,李坤的火气也就压下去了,忙又赔笑道:“柳先生,这雪狐的血我们肯定是要服的,只是,母亲不忍心伤害那小雪狐,我一定设法另外去抓一只成年雪狐来。”

  柳士元终于肯扭过头来看李坤了,但他的态度却越发倨傲,冷笑道:“坤少爷,你这是自作聪明。谁让你另外抓雪狐了?要是随便一只雪狐的血就可以治好你母亲的病,老夫何须耗这么多年?”

  李坤惊道:“柳先生的意思是?”

  柳士元冷笑道:“坤少爷绝世聪明,难道还听不懂老夫的话?”

  李坤自然是听懂了,只是不敢相信,忙又确认道:“柳先生,您的意思是只有那小雪狐的血才可以治好我母亲的病?”

  柳士元说道:“不错。”

  见李坤和李氏都面露疑惑之色,柳士元终于放下了臭架子,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老夫行医多年,对药理病理研究颇透。这方圆百里的药材老夫自信无不了然于胸。雪狐性寒,老夫岂有不知的?但那一般雪狐的血并不能解夫人的热毒。否则,这么多年以来,老夫岂会耽误至今?”

  说到这里,柳是元略微停顿了一下,偷偷观察了一下李家母子俩的神色,随后才又继续郑重说道:“而那小雪狐是个异类,它的血性与一般的雪狐不同。老夫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是那天见了它才偶然发现的。所以老夫让夫人服它的血。”

  “这——”

  李坤忍不住想要发问,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柳士元又冲李坤冷哼一声,说道:“坤少爷,你不必怀疑老夫的用心。那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老夫又岂会跟一只畜生过不去而非要它性命?只因它血性奇特,在老夫眼中,不过是一济良药罢了。”

  这样一来,李坤就傻眼了。

  如果真的只有雪儿的血才可以治好母亲的病,那又另当别论,虽然不忍,但在万不得已时,他应该还是会用的。

  然而,现在雪儿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雪儿就此离去,李坤连抉择的机会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李坤偷偷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沉默不语,便知她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的。

  李坤此时自然不便说出雪儿的情况,但心里却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再去找到雪儿。

  当然了,这是后话,李坤必须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如何稳住母亲的病情。

  为此,李坤不得不恳请柳士元。

  “柳先生,这小雪狐再容我们思量一下,还请你设法先稳住母亲的病情。”

  柳士元将脸一沉,说道:“坤少爷,你母亲的病一直都这样,无所谓加重,也无所谓缓解。老夫的药要配了李老爷的药引方有效。老夫的药方就在这里,你们尽管按照原来的方案服药便是,虽然不能根治,性命还是无碍的。至于那小雪狐的血,用是不用皆由你们。老夫也无他法。”

  柳士元说着,便站起身来,冲李氏一抱拳,说道:“夫人,请恕老夫直言。夫人的病要么像以前那样用药拖着,要么服用那小雪狐的血痊愈。只有这两种方案,别无他途。这些年来,老夫之所以一直坚持替夫人诊病,是想要找到根治的法子。现在既然已经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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