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嘲笑他们有眼无珠,狗眼人低,这话如鞭子一般抽打在他们身上。

    虽然心下恼怒,但张?的家世和权势都不是他们能惹起的,其实就算是王烈,他们也只敢这般轻视,却不敢真正上前挑拨、触怒,也正如张?所说,这些人不过是些狼狈之徒,面对真正的强权却只会暗中嫉恨、诋毁,根本不值得他们在乎。

    王烈闻听张?所言,却是立刻回应道:“烈愿与西平公共进退”

    张?闻言,哈哈大笑,两人却是因为北宫纯和那些西凉子弟的原因,都觉对方是豪爽之辈,没有龌龊心思,却是一见如故。

    随后谢鲲也上前见过张?,他们也曾经在洛阳时相互见过,却也算是熟人,而且当日张?的父亲张轨曾十分欣赏谢鲲,甚至在永嘉之乱初期,邀请过谢鲲前往凉州定居,谢鲲考虑再三,觉得那边地广人稀,而且远离中原,不符合谢氏发展的战略,却是婉言谢绝。

    但虽拒绝了张轨,情分却在,和张?也是谈笑风生。

    那边荀组、荀奕父子着这一切,却是微皱眉头。荀奕更是悄声对荀组道:“父亲,你这情况,张?怎么如此重王烈小儿?”

    荀组摇摇头:“无妨,张?权重,但这次来不过带了三千兵马,而且他素讲究忠义正统,只要能定死了王烈的罪,他不可能为只有一面之缘的王烈得罪满朝文武的。”

    荀奕听了,赞道:“父亲深谋远虑,这次定要让他们好”

    荀组却轻喝一声:“事情还未成,怎可如此轻浮,你这样如何接替我的基业”

    荀奕忙诺诺称是。

    又过了一刻,只听钟鼓之声不断响起,接着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足有百余人,但却一点交谈之音也没有。

    谢鲲却低声提醒王烈道:“现在百官正在拜见至尊,等他们全部拜见完毕,再有一会儿就能宣我等上殿参拜了。”

    果然,又过了一刻,只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宣太尉,领豫州牧、临颍县公荀组等人进殿”

    顿时,屋内众人齐齐起身,片刻一个须发皆白,相貌端正的老者带头走出屋外,却正是那太尉荀组。

    虽然荀组对王烈轻视,但王烈却不敢对荀组有轻视之心,甚至很是提防。

    因为王烈对历史上的荀组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这个老家伙虽然名声不显,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作为颍川荀氏的长房,这荀组却是前任丞相荀勖的儿子,虽不是荀氏这一代的族长,但却颇具人望,可以说是出身高贵、位高权重。

    而且,在他还未入仕的年纪,大晋当时的太尉王衍偶然遇到他,赞叹说:“夷雅有才识。”

    王衍这个人属于比较喜欢品评名士的人,说句好听的是喜欢为伯乐、说句难听的就是很自以为是,他曾好的很多人物,后来都成为了祸乱大晋的蛀虫,此却是后话,这里不提。

    王衍在见过荀组后,大加赞赏,随后竟然立刻推荐荀组为司徒左西属、补太子舍人。不久,司徒王浑又聘其为从事中郎,转左长史;历太子中庶子,荥阳太守。历史上,官终司空。

    但荀组和其兄荀藩真正的发迹,却是在永嘉之乱后的投机。

    在洛阳被破后,这兄弟二人迅速投靠了司马睿,甚至在阳城建行宫,传檄四方,推琅琊王睿为盟主。

    而司马邺这边的长安城政权,为了拉拢他们兄弟,也不断给荀组加官进爵,甚至连他的亲眷也多有封赏,如加太夫人、世子印绶。

    在建兴二年,荀组就已经做到太尉,领豫州牧,假节(有权杀戮二千石以下的官员),这样的厚恩却拉拢不住荀组的心。

    以为他已经认定长安四面强敌环伺,不能长久。

    但身为接受厚恩的臣子,你不帮扶朝廷也就罢了,荀组反而一心附从司马睿,一直滞留在阳城一带,为身在建康的司马睿摇旗呐喊。

    期间,司马邺数次召见他,他都百般推脱,不肯前来。

    不过,这期间他却时常派自己的儿子荀奕来长安拜会朝堂内的诸臣,而且广洒银钱,却是在长安百官中博得了一个不图虚名,为国家固守中原的好名声。

    因此,在王烈来,荀组是属于典型的位高权重,却不思报恩的代表。

    而且,这样所谓“识时务,明事理”的人官做的越大,对这个国家的危害就越大。

    因为其一切行事,皆为si利,根本对国家毫无益处;甚至如果国家有难,他还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出卖国家来换取利益。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王烈将来也不会放过荀组,虽然名义上他是荀崧的堂兄,但只要他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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