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你们兄弟都商量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成亲三日无大小。放松了心情玩几天。”
徐嗣谕笑着应喏,见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陪他玩的谨哥儿丢了棒槌爬到了十一娘的怀里吭吭起来。
十一娘知道他这是吵着要自己抱,正要叫顾妈妈,徐嗣谕见状站了起来:“母亲这边还有事,那我就先去二伯母那边给二伯母问个安了”
“等会一起到太夫人那里吃饭。”再留下来也没什么话说,十一娘笑着叮嘱徐嗣谕,让秋雨帮着送客。
徐嗣谕起身行礼,眼角的余光在被谨哥儿随手丢在炕角的红色棒槌上停了停,这才转身出门。
十一娘不由拿了那个棒槌。
真是太细心了
连徐嗣谆都没有发现。
这是太夫人惯用的,那天被谨哥儿抓在手里不放,太夫人怕他哭,就给了谨哥儿……
她笑着让人把东西都收起来,五夫人来了。
“真是只愁生不愁养。”她笑着牵了谨哥儿的手象征性地在屋里走了两下,然后把孩子交给顾妈妈,和十一娘坐在了大炕上,“那几年天天盼,这都能下地走了。再过几天,能开口叫爹、娘了。”
十一娘笑着陪她坐了,道:“我听石妈妈说,诜哥儿的头都能立起来了?”
说起儿子五夫人眼角眉梢全是笑:“只能偶尔立一下,时间长了就不行了,我也不敢让他立……”然后说了来意,“勤哥儿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十一娘笑道:“我听侯爷的。”
五夫人却目光微转:“那是帐面上的。我的意思是,第二天认亲的时候,四嫂准备给新娘子什么见面礼?”
“这要看娘的意思”
她们不能送得太贵重,越过太夫人。
“娘是长辈。”五夫人道,“自然不能和我们一样坐到厅堂里等着新娘子去认亲。他们要去娘屋里给娘问安。”她说着,朝十一娘眨了眨眼睛,“我们却不一样,不仅在大厅里和新娘子见面,给见面礼的时候,还有三嫂娘家的那一群亲戚。四嫂也是知道的,要是给少了,还不知道甘家的人怎样编排我们。我这才来找四嫂商量”
十一娘听出点意思来,她笑道:“那五弟妹的意思是?”
五夫人就凑在十一娘耳边一阵低语。
十一娘忍不住笑起来。
五夫人却反复叮嘱:“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可别出什么岔子……”
十一娘不住地点头。
到了九月十五日那天,十一娘等人都装扮一新迎了嫁妆进门。
全是上好的黑漆家私,漆面光滑发亮,瓷器锡皿全是成套成套的,床帐被褥有经久不衰的老样式,也有这两天的新花样,装衣裳的箱笼更是连手都插不进去。可以看得出来,方大小姐的陪嫁不仅丰厚,而且还很实在。
女眷们都啧啧称赞。
三夫人满脸红光,大声地招呼来客。
十一娘见方家跟过来送嫁妆的两个妈妈穿着朴素不失喜庆,言谈热情而不失沉稳,不由暗暗点头。
有人过来给十一娘行礼:“这位是大姑爷的四婶婶吧?我是您侄媳妇的大堂嫂”
十一娘不由循声望过去,有个中等身材的花信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原来是我们家勤哥儿铺床的全福人。”十一娘笑着和她打招呼,“初次见面,面生的很,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开口就称她是“大姑爷的四婶婶”,她在心里暗赞方家这位大堂嫂厉害。
大堂嫂忙道:“您是长辈,原该我前来拜见,您这样说,倒是我失礼了。”又笑着把目光投在了五夫人的身上,“这位是五婶婶吧”说着,曲膝朝两人行了个礼,“我们家大小姐以后还要请两位夫人多多教导”
进门就先找上了十一娘,然后找上了她……
五夫人就看十一娘一眼,笑道:“哪里的话方家是名门著族,世代书香,不像我们家,是草莽出身,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堂嫂在方亲家面前多多美言两句。”
“不敢当五夫人的夸奖。”大堂嫂笑道,“祖宗几辈子的名声,我们做晚辈的不敢怠慢罢了……”
并没有否认五夫人的自谦之词。
五夫人又看了十一娘一眼。
见她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强忍着没有接腔。
那边有人摸着箱笼里的大红丹凤朝阳的锦被笑道:“二十四铺二十四盖,我看,连孙子的被褥都准备好了。”
那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