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压低了几份声音:“我们家那位,竟然妄想买通身边的妈妈。我将计就计,索性让她随意接近老爷。结果她昨天诊出了喜脉。”她说着,眼角都飞扬起来,“现在公主知道了。老爷的一顿训诫是跑不了的。我怕到时候他面子上过不去,所以特意出来避一避。”

    十一娘有些意外,没想到周夫人的“早有主张”是这么一回事。

    “那孩子……”她不由沉吟道。

    “看公主是什么意思了”周夫人无所谓地端起茶盅来啜了一口,“这铁观音好喝”她先赞了一声茶,然后才道,“去子留母,那她以后再也别想生了”周夫人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古代人生产是很危险的,何况是硬生生的中止孕娠,意外就出的更多了。“留子去母,”周夫人嘴角闪过一丝嘲讽,“我想养成什么样,就养成什么样”

    十一娘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老家送了几只野雁,姐姐留下来吃晚饭吧”

    “好啊”周夫人心情很好,笑道,“先去给太夫人问个安,然后我们姊妹好好说说话。”

    十一娘笑着陪她去太夫人那里坐了,回来说起甘太夫人有适龄的侄女之事,周夫人满口答应会帮着留意。吃过晚饭,十一娘把她送到垂花门,看着她的马车远去才回屋。

    没几天,周家那边有消息过来。

    杨氏小产引起血崩而亡。

    “你是听谁说的?”徐家的杨氏听了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紧紧地抓住了杨妈**手。

    “听文姨娘屋里的小丫鬟说的。”杨妈妈眼眶泪兴闪动,“周家的妈妈过来时,文姨娘正在夫人屋里帮着算帐。”

    “怎么会这样?”杨氏怔怔地望着杨妈妈,喃喃地自语着,“五姐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她说着,乔莲房目光呆滞的表情就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杨氏有些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妈妈,妈妈,我的那套百婴嬉戏图的花样子呢,你快帮我找出来。我要给夫人绣个小袄……”

    十一娘停了手中的针线打了个哈欠,语气惺忪地问徐令宜:“三爷都说了些什么?”

    “说勤哥和俭哥的事。”徐令宜收了信,抬头看见十一娘眉眼掩也掩不住的倦怠,“山阳没有好先生,这两年把两个孩子的功课都耽搁了。想把两个孩子送回燕京来读书。”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语气很温和。

    十一娘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从过年起到现在就一直觉得很疲惫。”

    “春困,春困,”徐令宜听了笑道,“到了春天磕睡自然就多了。”又轻声道,“有什么事交给丫鬟们做,早点歇了吧”

    十一娘点头,蜷在徐令宜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徐令宜望着她恬静的面孔,不禁失笑,亲了亲她的面颊,这才吹灯歇了。

    第二天中午,刘医正过来。

    “侯爷说,夫人有些不好,让我来瞧瞧。”

    隔着罗帐,尺寸关脉搭了帕子把了脉,刘医正笑道:“夫人脉象沉稳有力。许是春天来了,犯了困。”

    徐令宜放下心来。

    十一娘趁着天气好叫小丫鬟把去年徐嗣谕下场的考篮、考帘,装吃食的小口袋等打点出来。

    徐令宜见了笑道:“他要四月份才考,现在收拾这些早了些。”

    “这几天天气好。”十一娘见他不以为然,笑道,“再说了,去年带着这些进的考场,结果顺顺利利地通过了县试。所以我特意收了,今年也用这些,沾沾去年的福气。”

    夫妻两人站在春风里说了几句话,徐嗣谆和徐嗣诫来了。

    两人恭敬地给徐令宜行了礼,就腻到了十一娘的身边。

    一个说:“先生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所以明天带我们去爬西山,然后说说今年准备做些什么。”

    一个说:“母亲,我们去西山爬山,先生说要带吃的。您给我们做椿香饼吧”

    十一娘搂了小的,笑盈盈地对大的道:“你们两人把要带的东西都用单子拟出来,我照着你们的单子帮你们准备。”

    两人欢呼着进了屋。

    十一娘被春风吹得醺醺醉,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徐令宜看着心中微动。

    这已经是二月初了,十一娘身上还没有动静……

    念头一起,人就像在油锅上煎似的,却又不能动声色。

    是小日子推迟了?还是……

    “回屋里歇了吧”他忍着没去搀她,“总这样欠磕睡也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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